六条汉子一愣。
“夫人莫不是在开玩笑?”
这对主仆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接生的人。
“我像是大老远跑来寻你们开心的人?”冯清岁面无表情,“时间不多,你们尽快决定。”
六条汉子你看我我看你,齐齐朝冯清岁拱手:“若夫人能救下三娘,我们弟兄几个任凭夫人驱使。”
冯清岁:“若我要你们去衙门自首呢?”
汉子们:“……”
屋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领头汉子额角青筋暴起:“可以!若你能救下他们母子,我们就去衙门自首。”
其他汉子附和:“好,我们答应。”
冯清岁从背来的医箱里取出个青瓷瓶。
“这是三日红,服下后三天内不吃下解药的话,就会七窍流血身亡。你们若是肯服食,我就信你们。”
六条汉子没有犹豫,一人吃了一颗药。
冯清岁吩咐了句:“在门口等着,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。”便带着五花进屋,帮妇人剖腹产子。
婴儿啼哭声响起时,六条汉子神情一震。
“母子平安。”
冯清岁将孩子抱出来给他们看了眼,道:“你们先找个人照顾他们母子,再来交代你们的罪行。”
汉子们依言照做。
等他们安顿好那对母子,冯清岁让五花取来纸笔,审问道:“你们一共诱骗了多少女子?都送到哪里了?”
汉子们齐齐愣住。
冯清岁冷笑:“你们诱骗我的手法那么娴熟,一看就是惯犯。”
汉子们见瞒不过她,老老实实地将这些年犯下的罪孽都交代出来。
“……我们只负责诱骗美貌女子,送到花船上,旁的事,都不曾经手。”
“都送去哪些花船了?”
“只记得一部分……”
便是这一部分,也足有三十多艘。
他们诱骗过多少女子,自己也没细数过,只记得个大概数字。
“有百来个,应该不到一百二,大部分是京郊村子里的,小部分是城里的。”
冯清岁将他们的口供写下来,让他们签字画押,而后问道:“你们身上带了多少银子?”
汉子们说了个数目。
“将这些钱全部换成桐油。”冯清岁交代,“不要在一个地方买,分散一点,避免引人注目。”
汉子们应了下来。
夜幕落下,冯清岁两人方回到内城。
她找了个小馆子,和五花吃过晚饭,而后去了夜海。
夜海停泊的画舫全都点了灯,夜风吹过,画舫轻摇,光影潋滟,中舱大都还空着,等待欢到来。
冯清岁按照汉子们交代的画舫名单,一一寻了过去,发现它们都停泊在一处,装饰也都相差无几。
和湖边茶馆一打听,原来都是谭三爷的船。
“谭家和魏尚书家是姻亲,谭三爷是魏尚书夫人的弟弟,这夜海里的船,半数都是他的,每天都顾盈门,日进斗金。”
茶馆掌柜艳羡道。
冯清岁点了一壶茶,坐在这家店窗边的席位,观察了半晌来谭家画舫的人。
许多人从神态走姿就能看出,是官场之人。
堂倌像是不曾见过他们一样地招徕他们上船,但从他们熟门熟路地上船的表现来看,显然是熟。
这些官员模样的人上的都是小船,一上船船就划走。
远远看去,都是在中舱听曲。
但若细心留意,就会发现他们要不了多久,就会去尾舱,大概一炷香后,方回中舱。
她本想等到明晚再动手。
但隐约听到一声惨叫后,她没能忍住,对五花道:“帮我给纪长卿的暗卫传句话。”
五花道好。
随即在一处屋顶找到燕驰。
将冯清岁的话告诉他:“去给你主子传句话,我们夫人为感谢他昨晚做的香辣鱼块,想请他看个表演,请他马上来夜海。”
燕驰:“?!”
他是暗卫,不是飞鸽啊。
腹诽了几句,还是回府报给了纪长卿。
纪长卿一听她在夜海盯着谭家的画舫看,不由扶额。
魏二设计了她一回,她要双倍还回去才够?
真是……
他放下文书,去马厩选了匹马,快马加鞭赶往夜海。
夜海大部分画舫还停靠在岸边招徕人,谭家的画舫亦然,纪长卿尚未找到冯清岁所在茶馆,便听行人惊呼:“着火了!”
他转头看去,果真见湖边画舫一艘接一艘,尾舱全都火焰冲天。
火光迅速照亮大半个夜空,将所有行止照得一清二楚。
本已划到湖心的画舫匆忙往岸边划。
惊慌失措的人跳进湖水。
堂倌着急慌忙扑火却无济于事。
风助火势,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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